在现实中,宗萨仁波切巧妙地将各种生活化的事物打上了佛家的标签,足球象征起一种“执念”,98年世界杯的狂热和寺院的凄清之间构成一种巧妙的参比,对某种事物的执迷越深便越发困苦,寺院的高墙则加剧了这种困苦,小喇嘛深夜溜出看球,白日睡眼惺忪地提灯行礼,甚至慷慨地为某场比赛贡献赌资。
过于迷恋某物称之无明,小喇嘛扎巴的房间贴满了马拉多纳和巴乔等人的各种照片,寺院的墙壁上涂鸦似地画满了“某队万岁”的字样,而身上的球衣已经穿到掉色还仍然拿出来炫耀。为看一场比赛,扎巴广集资金出外租来一台电视,兴致勃勃地架上天线,就当一切安排停当,他瞟了眼身后悲伤的尼玛,忽然感到了歉意和不安,也正是这个时刻,他战胜了对世界杯狂热的执着,慈悲心油然而生,便迈出了修行的第一大步。
电影中对仁波切和大师兄的塑造格外到位,两人明知其究却并不说破,是一种因循善诱的教导之法,在大乘佛教的概念中,引导与开示,远远比单纯的戒律有效。
足球场上的胜败充满了无常,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,更成为一些喇嘛思乡之情的某种排解物,正如扎巴支持法国队的初衷,流亡僧人的眷恋是为追求佛法做出的牺牲,所有的恨意无关足球,而是不能在故土之上安详清修。
仁波切用一生时光祛除仇恨的种子,换来内心广阔的宁静,对他而言,脚下已成绵延的皮草,可以任意游走。而对于心神不定的小喇嘛来说,脚底的鞋子一样可以踏上旅途,只是他不晓得放下恨意便能解放自己,摆脱脚下的羁绊就能自由前行。困苦之下,拆解快乐与不快乐始终是个深邃的命题,前路漫漫,根基尚浅,很多智慧还需要一生去参透和证悟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